这个世界上,曾发生过许多奇迹,但有一种奇迹,并非从天而降,别人看到了成功的闪光点,却在欢呼时没有体会到付出的艰辛。
在20多年前,新西兰的一个不知名的小镇上,有个小男孩正蹲在地上玩沙土,他只有不到2岁,走路还不稳,他那专注的眼神里,没有丝毫受到不远处车辆往来鸣笛的纷扰。每当有邻居走过,就会有一阵叹息传来,但这并没有影响小男孩认真玩沙土的神情,他听不到这个世界上的声音,车辆鸣笛、家人呼唤、邻居叹息都与他无关,此时此刻,只有眼前的沙土堆装满了他全部的世界。
Josh出生在新西兰北岛的一个小医院里,出生后不久,他被诊断为双耳极重度听障。神父告诉他的家人,这是主的旨意。在消息闭塞的乡下,这等于被判处终生聋哑,他的父母绝望了,在一番争吵、酗酒、自我麻痹后,他们对这个婴儿失去了耐心。
好在高效的新西兰收养体系十分健全,新西兰商人Bill Foreman和Diane Foreman收养了Josh,当然,他们知道,这个孩子可能终生不能叫他们爸妈。
这个对声音没有任何反应的孩子来到养父母家后并不被邻居看好,大家都认为这孩子的人生完蛋了,养父母得养他一辈子,邻居们提起Josh总是说,那是个漂亮宝宝,可惜,他是聋子。
但Josh的养父母去过悉尼,他们亲眼看到过有些完全听不到声音孩子在“脑袋上装了个神奇设备”后,居然能开口说话,他们把那东西叫做“上帝的收音机”。
Josh的养父母把Josh送到奥克兰的一家医院做了详细的检查,确定了Josh的病情后,他们开始了解到“上帝的收音机”是怎么回事。在20多年前,资讯交流并不发达,医生给了Josh养父母两个选择:一,学习手语;二,耳蜗植入,但当时新西兰的植入者并不多,所以医生并不确定未来会怎样,并且耳蜗的声音和健听者听起来的声音是有区别的。
Josh的养母Diane Foreman
Josh的养母描述,当时有人告诉我,那种声音可能听起来会像唐老鸭在水下讲话。当时新西兰的医学数据并不能确保良好效果,选择权在我们手中,但我和他爸爸都想试一试,虽然我们只是养父母,但我们都想在新千年到来之际听到Josh能叫我俩一声爸爸妈妈。
Josh在2岁半时成功植入了人工耳蜗,据他的养母回忆,最开始的耳蜗很大,我不得不在Josh的上衣背后缝一个袋子,把设备让Josh背在身后,然后会有一条线连着一个头件贴到头上。
此后Josh花了8年的时间才学会正常说话,Josh的养父母并不清楚怎样训练孩子,当时新西兰也缺乏语言康复学校,但在不断对话练习的努力下,他终于能给小伙伴打电话了。
10岁的Josh和朋友通话
在Josh的学生生涯里也是不断进步,在就读King's School和King's College的时候,他一直需要全职教师帮助学习。然而,在进入大学的第一年时,他已经不需要任何读写上的帮助了,并且开始自己记笔记。
“我总是坐在教室前排,这样比较容易听讲,一旦漏过什么,我就会让老师重复或者问同学,”Josh说。
Josh一直喜欢运动,植入耳蜗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障碍,2014年,他成功获得了体育教学学士学位。
而如今,他即将成功从奥克兰大学毕业,获得他的运动科学硕士学位(临床运动生理学硕士学位),并在Greenlane Clinical Centre担任运动生理学家。带着满满的荣耀,他昂着头从当年那些邻居家前走过,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不会说话的小男孩了。而对于他的养父母来说,最珍贵的,仍不过是一声“爸爸妈妈”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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